《丁丑事變》十六、矛盾與斡旋

奧托·德拉布雷

欽差全權大臣蘇勒領著談判隊伍紮於山西省朔平府。

夜裏，蘇勒挑燈閱讀著南方各個總督及前總理大臣和易的相關資料。

那塔拉和易，文儒出身。瑞和八年補揚州署理同知的缺，一年之內兼管吏、刑二部，歷任署理兩江揚道、兩江布政使、雲貴按察使、兩江巡撫、雲貴巡撫，入值軍機擔任軍機大臣。次年，任署理翰林院侍讀，升為雲貴總督、後調閩浙任總督職。景貞二年，受皇命為首輔，任總理議政大臣、保和殿大學士、署理翰林院掌院學士，晉三等子爵。

左宗棠，飽學之士，用武人才。四歲使於梧塘書塾讀書，六歲讀《四書》、《五經》，八歲則學八股文寫作。十九歲博覽賀長齡收藏的書籍，言：「尋繹漢宋儒先遺書，講求實行。」然而左宗棠力圖進士，參加會試，三次不中。憤而書下一聯自勵：「身無半畝，心憂天下；讀破萬卷，神交古人。」其前剿滅太平軍、後平定捻軍，可謂是當代奇才。

讀至此，已覺得談判難度非比尋常，蘇勒思量著可行的策略，發覺時間已過子時，正感到口乾。

「雨霏，有勞你沖一壺茶，上點糕點來吃吧。順帶叫谷杭近來，記得準備他喜歡吃的桂花糕。」

谷杭與雨霏一行人隨著剛賜為欽差大臣的蘇勒往山西而去，暫時住在一處尚算寬敞的四進院落之內。此次一行是為了與和易斡旋，可算是不可能的任務了。

這些日子也是看得了那些人的捧高踩低，昔日是朝廷新貴，便是敬著捧著；今日是叛賊之子，盡是鄙視嘲諷。也好，讓谷杭看清這些人的真面目吧。

聞得蘇勒尋自己商討事情，谷杭整了整衣衫往書房裡去。推開嘎嘎作響的木門，向著書桌前的男子打了個千。畢竟此次同行，亦是得了蘇勒的照拂，谷杭早就有了親近之意。

「蘇勒大人尋谷杭，可是有要事相商？」

「看座。」蘇勒收拾散落在桌前的匯報及清點物資的表格，並吩咐雜役。

「想必你的心情複雜得很。」

「事已至此，我已決心伸張大義。維護朝廷，是我現在唯一想做的事。」

「唔，有這份覺悟不容易。」蘇勒將手依在桌案，緩緩說道：「老實說，我並不樂觀。」

「此話何意？」谷杭面露困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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咔咔咔